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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013-5-2922:05:51本章字數:1267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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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013-5-2922:05:51本章字數:12677(1)

“混賬東西,你以為你是誰,竟敢在本宮面前放肆。愛殢殩獍”

姜貴妃怒瞪著景常柯,那眼神如利箭穿透厚厚的冰層,碎冰而出,尖銳的,若是眼神也能殺人,那麽景常柯早已經死了幾百次不止。

入宮之後,她雖不得皇上聖寵,憑著家族的力量宮中也無人膽敢隨意的欺侮她,從未有人如此悟逆於她,絲毫不將她放在眼裏。不過區區一介商戶,就敢對她如此無禮,那她這個貴妃娘娘豈非只是一個擺設。

當她意識到在皇帝的後宮中生存需要心狠手辣之後,更沒有人膽敢輕視她,小瞧她,在她面前放肆。她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足以與蕭皇後爭鬥多年而立於不敗之地,的的確確是一個人物。

“綾蘿緊緊的跟在哥哥身後,什麽都不要管。”景常柯並沒有理會姜貴妃那要吃人的表情,壓低了聲音對景綾蘿低聲交待。

他既然選擇了帶著景綾蘿進宮,就不會沒有準備,誰也別想強迫他們兄妹做他們不願意做的事情。

一國之君尚且不能對他用強,更何況只是一個小小的貴妃。或許姜貴妃在這個皇宮裏,在天下百姓的眼中,她的身份很尊貴,但在他景常柯的眼裏,什麽也不是。

“嗯。”

閃爍著怯意與害怕的水眸定定的望進景常柯漆黑的瞳眸裏,袖中的小手緊緊的握了握,她一定不能成為景常柯的拖累,她只要聽話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他們就一定可以平安離開皇宮的。

她要做一個像冷梓玥那樣堅強獨立的女子,否則她就沒有資格成為她的朋友。如果是冷梓玥,面對這樣的場面,肯定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同樣都是女人,她在怕什麽呢?

短暫的時間裏,心思沖破了那一層枷鎖,景綾蘿眼中的怯意與害怕被冷靜與堅定所代替,她站直了身體,“哥哥,我不怕。”

“綾蘿真勇敢。”

景常柯不知道在那短短的一個‘嗯’字時間裏,她的思想發生了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他能感覺到,景綾蘿真的不一樣了。

清晰的在那雙墨瞳裏看到了肯定與鼓勵,景綾蘿心中底氣更足,漂亮的眸子冷冷的掃視全場,竟然也有那麽一種說不出的尊貴之氣。

她的冷,是表面的,不似冷梓玥的冷,那是自骨子裏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但她的眼神亦足以令那些靠近她跟景常柯的人驚愕的停下腳步。

誰也不會想到,那麽膽小溫柔的一個人兒,突然之間,氣場為何強大起來,有那麽一瞬間,他們竟然會以為站在竮坤宮中的人不是景綾蘿,而是冷梓玥。

那個女王般尊貴的女人。

“一群廢物,楞著做什麽,景氏兄妹對本宮出言不遜,藐視皇室,按律當斬,還不快快拿下他們。”姜貴妃是什麽人,她的眼睛可精著,哪怕是景綾蘿身上小小的變化,她也瞧得清清楚楚的。

面對上百禁衛軍的包圍,短時間就能褪去內心裏的害怕變得鎮定,仿佛間讓她有種看到冷梓玥的錯覺,這是她絕不允許的。

她想將景綾蘿送到皇上身邊去,為她所用,既然她不同意還敢違抗她的命令,那就休要怪她手下無情。

皇宮雖然不是她家的,但也不是他景家的,她倒要看看怎麽就不能打殺他了。

“是。”

禁衛軍在姜貴妃的怒吼聲中緩過神來,齊刷刷的拔出腰間的佩劍直指景常柯兄妹兩人,眨眼之間就將他們包圍在中間,絲毫不敢掉意輕心。

他們也算是刀口上討生活的人,皇宮裏的血腥場面見得多了,對殺氣也格外的敏感,從景常柯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足以令他們止步不前。

沒有人會懷疑,他們繼續靠近就會死在他的長劍之下。

“給本宮殺了他們。”

“母妃、、、、、、”

百裏長劍縱使對景綾蘿拒婚心中不快,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女人,但是他還是強咽下了這口氣。比起景綾蘿的拒絕,景常柯的反對,他最不能接受的是他的母妃要將他看中的女人送到他父皇的床上去。

明知道他的心思,還那麽做,又將他置於何地。

“閉嘴。”雲袖一揮,一巴掌煽在百裏長劍的臉上,描繪得再精致的雙眼也被姜貴妃糟蹋得猙獰恐怖,怒火熊熊的燃燒著,“你可知道本宮為何打你?”

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將他推上最尊貴的那個位置,不就是一個女人,難道就舍不得了。

清脆的馬掌聲短暫的回響在竮坤宮內,百裏長劍被打得側過臉去,深深的五指紅印在他的俊臉上格外的清晰,不僅打在他的臉上,同時也打在他的心上。

低垂的眸子盯著地面,將他所有的情緒都掩蓋了,纖長的眼睫輕輕的顫了顫,手掌一點一點的屈起,他從未忘記過他想要的是什麽。

皇位,才是他畢生都追求的東西。

只有站在權利的最頂端,他才能真正的得到他所想要的一切,成為天下蒼生的主宰。

他娶景綾蘿為側妃,無非就是想要借助景家的財力,景綾蘿的拒絕雖然傷了他男人的自尊,但是他根本就不愛景綾蘿,談不上傷心,更談不上舍得舍不得。

她,從始至終都只是他的棋子,一顆可以通往權利頂峰的踮腳石而已,丟了便丟了,棄了便棄了。

時間仿佛靜止了,百裏長劍擡起頭,情緒莫名的望著景常柯,後者也望著他,神色各異。曾經,他們是朋友。

如今,他們再也不可能是朋友。

從百裏長劍打上景綾蘿主意的那一刻開始,他們之間那條被稱之為友誼一鏈條就徹底的被粉碎了。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他是真心將景常柯當成朋友的,沒有算計,沒有利用,是什麽改變了他。

此時此刻,竟然再也想不起來。

景常柯握在手中的長劍宛如一條游龍,揮灑出絢麗的劍花,風起,風逝,衣服破裂的聲音格外的清晰,只聞‘叱’的一聲,一切又都歸於平靜。

“明王殿下,今日景常柯割袍斷義,你我再也不是朋友。”

有那麽一刻,他的心裏是抱著期待的,因為重情,倘若百裏長劍向姜貴妃求情,或許此時他並不會如此的憤怒。

百裏長劍的確開口了,他猶豫的喚著母妃,最終卻是沒有將心裏的話說出來,於是,景常柯對他徹底的死了心。

或許,他們從來都不是朋友。

無論是百裏長劍,還是張嘯,有的不過只是利用與被利用。

最初,他的目的也不純,說不清楚誰對誰錯。

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再見,亦不必再手下留情,該殺則殺。

“本王從來都沒有將你當成是朋友。”眼神覆雜的盯著地上孤零零的半截袍子,百裏長劍冷冷的開口。

姜貴妃臉上總算是流露出一絲笑容,到底是她的兒子,她沒有看錯了他,“以他卑賤的身份即便是想當你的朋友,也不夠資格。”

自古以來,商人就是最低賤的職業,她的兒子是尊貴的皇子親王,以後是要繼承大統的,如何能跟這樣的人互稱朋友。

“我哥哥才不屑與你的兒子做朋友,你以為你有多高貴,別人稱你一聲貴妃你的尾巴就能翹到天上去,說白了你不過只是皇上的小妾,低賤的妾室,你的兒子也不過只是庶子,沒有資格的人是你們,不是我哥哥。”景綾蘿聽著‘卑賤’兩個字,心裏就來火,想也沒有多想就站到景常柯的身前,連珠炮似的開罵了,“若說身份尊貴,楚皇後的兒子血王殿下身份才叫尊貴,他的母後貴為皇後,母儀天下,而他乃是皇後的嫡子。人家那才叫尊貴,而你算什麽東西,皇後才是皇上的妻子,皇後生的兒子才是皇上的兒子,而你活著是下賤的妾,連死後都只葬到妃陵,憑什麽口口聲聲說別人卑賤。”

長長的一段話說下來,白晳的小臉染上一層潮紅,不知是話說得太多太急,還是被氣的,聽得眾人一楞一楞的。

誰曾想,這樣一個柔弱的美人,罵起來人,絲毫不會嘴軟。

景常柯咽了咽口水,模樣有些呆,他怎麽從來不知道這個以溫柔出名的妹妹也有如此潑辣的一面。

膽敢辱罵當朝貴妃,景綾蘿也是算是奇人一枚了。

難不成,真是崇拜冷梓玥的後遺癥,強悍啊。

“你——”

渾身都在顫抖,渾身都在哆嗦,雲鬢微顫,上面的珠釵步搖發出悅耳的聲響,與此時的氣氛極其的不相副。

姜貴妃不住的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胸口上下起伏,沒能做上皇後是她此生最大的恥辱,一個小小的丫頭都敢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是妾,反了天了。

皇後可不就是皇上的妻,剩下的妃嬪無論份位再高,也都不過只是皇上的妾室,生下的孩子都是庶出的,比不得嫡親皇子的身份尊貴。

平日裏沒人敢說的話,全都從景綾蘿的嘴裏說出來,在場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拉聳著腦袋裝死。

“我只是實話實說,你要是真清高,進宮做什麽,隨隨便便嫁一個人,你都能做正妻,生下的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是嫡親子女,那樣的身份才叫尊貴。你不過就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還以為自己多高尚,不知羞。”

“綾蘿,別說了。”什麽時候開始,這個妹妹話那麽多,人家哪裏最痛她就踩哪裏,雖然很過癮,但他也擔心姜貴妃惱羞成怒,那就不好辦了。

如果是他一個人,從皇宮中全身而退難不住他。可是帶著綾蘿就不一樣,她不懂武功,稍不留神就會被傷到。

繼續刺激她,難保她不會讓所有侍衛都攻擊綾蘿一個人,縱使他武功高強,也是雙拳難敵四手的。

“原來罵人這麽爽,呵呵。”

某個小女人樂在其中,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臨近,不都說暴風雨前的寧靜才是最可怕的,顯然她沒有認識到這一點。

頂著一腦門的黑線,景常柯徹底無語。

“弓箭手準備,殺了他們。”話音一落,竮坤宮的宮墻上就布滿了弓箭手,手中的利箭閃爍著寒芒,刺眼不已。

姜貴妃已經徹底的失去了理智,更是召喚出數量頗多的隱衛,這些隱衛她從未在皇宮裏動用過,就是擔心引來月帝的註意。

他是一國之君,二十年前或許軟弱無能,二十年後卻是心狠手辣,若是讓他知道她私帶隱衛入宮,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那一切的顧慮在景綾蘿一番嘲諷之後,坍塌了。

她只知道,她要殺了景綾蘿,她要將景氏兄妹碎屍萬斷。

“本宮要他們碎屍萬斷。”淒厲的尖叫聲響徹九霄,她似乎從未有過如此的憤怒,哪怕是蕭皇後也不曾將她逼到這一步。

“母後你冷靜一些。”

百裏長劍眉心突突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調動如此多數量的禁衛捕殺景常柯兄妹已是興師動眾,還有這些隱衛,是連他都沒有見過的。

他發現,他竟然一點兒也不了解他的母妃。

此事鬧出如此大的動靜,一旦傳進父皇的耳朵裏,他真是無法想象會有怎樣的後果在等著他們母子,“母妃快將你的隱衛調走,他們不適合出現在皇宮裏,尤其是你的寢宮裏。”

姜貴妃聞言,神色一冽,瞪了百裏長劍一眼,不語。

就在他們楞神的這一瞬間,景常柯斬殺掉近身的幾名禁衛軍,大手在懷裏摸出一個信號彈,拋向了天空。

“射落那顆信號彈。”百裏長劍黑了臉,難道皇宮裏真的有人是景常柯的內應嗎?否則,他如何會說出,在皇宮裏他們動不了他那樣的話。

如果他真有內應,事情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殺了他。”

信號彈已經射向天空無法再阻止,那麽只有殺了他們兄妹兩人才能死無對證,“劍兒,你還不動手,真要等到事情落到無法控制的地步嗎?”

清醒過來的姜貴妃沒有任何的猶豫,只留下了四名隱衛,其他的隱衛全都消失在竮坤宮裏,一直都盯著她動作的蕭皇後,肯定不會放過打壓她的機會。

“是。”

朝著姜貴妃點了點頭,百裏長劍拔出佩劍,加入了戰鬥圈。

“綾蘿記住哥哥對你說的話。”對付禁衛軍不足以讓景常柯分神,對付百裏長劍卻是要他花些心思,基於他對此人的了解,絕非善類。

“嗯。”

“受死吧。”不是朋友便是敵人,百裏長劍出手淩厲,根本不給景常柯喘息的機會。

一對一,景常柯完全不懼怕百裏長劍,但他的身後有不會武功的景綾蘿,對戰起來束手束腳,十幾個回合之後,處於下風,最後只能被動的躲避,無法主動的進攻。

景綾蘿緊咬唇瓣,暗暗責怪自己怎麽沒有自幼習武,要不然也不會讓景常柯如此的被動,只有挨打的份,“百裏長劍你勝之不武,不是英雄。”

“本王從未說過自己是英雄。”

“小心。”景常柯徹底的怒了,他沒有想到百裏長劍為了殺他竟然卑鄙的對景綾蘿出手,運足了內勁的掌風掃著百裏長劍的面門而過,而他的右肩也因此中了一劍。

“哥哥。”滾燙的眼淚成串的落下,她怎麽那麽笨,不敢冒出一個腦袋去的。

“別哭,我們不會有事的。”

他相信百裏宸淵,他說過的會護他跟他的家人周全,就一定不會失言。

“嗯。”

“要怪只能怪你們知道得太多。”百裏長劍一揮手,禁衛軍將兩人團團的圍住,他根本就不求兩人公平對戰,只要能更快的斬殺掉景常柯就成。

成王敗寇,他不想成為輸的那一個。

“皇上駕到——”

尖細的嗓音好似刺透萬裏雲層的一束陽光,在緊張又激烈的戰事之中,照射進殺氣重重的竮坤宮。

母子兩人對視一眼,無言的默契,那便是要狠下殺手。

“多謝影王殿下出手相助。”景常柯沒有錯過百裏長劍眼中的殺意,千均一發之際多虧了百裏自影出手接住了那一式必殺招,否則他只怕不死也要脫一層皮,失去還手的機會。

“影王殿下,此人意圖行刺本宮,你這是要包庇他們兄妹?”不待百裏長劍開口,姜貴妃怒聲質問百裏自影。

看著他就會想起景綾蘿罵她的那些話,他是蕭皇後的兒子,也算得上是皇上的嫡子,叫她怎能不恨。

除掉了一個楚皇後,冒出來一個蕭皇後,老天爺從來都沒有正視過她的存在。

“他是否真的行刺姜貴妃,自有父皇前來定奪。”

“放肆,你是怎麽跟本宮說話的。”

“聽到朕來了不但不出宮門迎接,你倒是還挺有理的。”月帝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傳來,那是不可抗拒的天子之威。

禁衛軍聞聲,無一不放下手聽佩劍跪到地上,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黑壓壓的跪了一地,低垂著頭一動也不敢動。

景綾蘿扶著景常柯,他右肩上殷紅的鮮血一滴接著一滴的往下滴落,鼻了一酸,眼淚不爭氣的又掉了下來,朦朧的望著那一抹耀眼的明黃色,突然松開手,跪到月帝的跟前,說道:“求皇上為民女兄妹二人做主。”

“來人,保護皇上,她是刺客。”

姜貴妃看著楞了楞神,忘記了要向皇上行禮,似乎也漏聽了皇上的話,她的眼中只看得到景綾蘿,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斷,一定不能讓她再皇上的面前說出些什麽來,否則她不敢想象將會迎來怎樣的災難。

染了鮮血的手緊緊的抓住了月帝的龍袍,聲音透著冷絕,“皇上,民女根本不會武功,何來刺客一說。”

“休要聽她強詞奪理,還不快些拿下她。”

沒有人聽姜貴妃的話動手,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拉聳著腦袋,百裏長劍跪到地上,無比恭敬的道:“兒臣給父皇請安,父皇萬福金安。”

月帝看也沒有看百裏長劍一眼,走到姜貴妃的對面,雙眼冰冷刺骨,“姜貴妃的膽量真是令朕佩服,總該記著自己是什麽身份才是。”

“臣、、、臣妾參見皇上、、、、臣妾失、、失失儀了。”

“你何止是失儀,簡直該死。”一腳踹在姜貴妃的胸口,他剛從永壽宮出來就看到天空中綻放的信號彈,又聽到百裏宸淵的秘音傳話,不得不趕來這裏。

她可是好算計,好心機,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藏了那麽多的隱衛,既然早晚都要除掉,也就不便多留著她了。

所有人都背叛他,所有人都渴望那權勢,但他偏偏看不上眼,他的兒子也看不上眼,這些人統統都該下地獄。

他無法殺了他的親生母親,但他可以隨時親手殺了這些個女人,姜貴妃,蕭皇後,玉貴妃,一個都別想逃。

還有哪些呢?容他好好的想一想。

“臣妾、、、、、、、”

“皇上,姜貴妃說民女皺眉的模樣跟楚皇後娘娘很像,她要將民女安排到皇上的身邊,要民女伺機毒害皇上,民女兄妹兩人不同意,她便動了殺機,非要斬殺了我兄妹兩人。”景綾蘿收起眼淚,那是弱者的表現,不但無法救她一命,也無法保全她的家人,那她又何必要流淚。

“皇上,舍妹所言不假,本是明王看中了草民的妹妹,讓姜貴妃對草民施壓,吩咐草民帶著妹妹進宮,否則就要對草民的家人不利。妹妹看不過才隨著草民進了宮,明王想要借助草民家的財力,鞏固他明王的地位,以便有能力爭奪儲君之位。姜貴妃看到草民妹妹之後就萌生出讓妹妹接近皇上的算計,我兄妹二人不同意,欲要出宮,接下來我們兄妹就變成了所謂的刺客,還請皇上做主。”

他景常柯不是君子,也並非純良之輩,百裏長劍既然執意要至他於死地,那他也要毀了他。

幫著百裏宸淵做了那麽多的事情,他的手中怎麽也握有一些可以扳倒百裏長劍的東西,只要皇上動了那樣的心思,他便可以呈上證物。

“閉嘴,大膽刁民,胡言亂語些什麽?”

“常柯兄,本王是鐘情於令妹,你怎麽能如此汙蔑本王。”百裏長劍的反應不如姜貴妃強烈,面對月帝強大的威壓,他真的倍感壓力。

“你可真是朕的好兒子。”月帝怒極反笑,他的手放在百裏長劍的肩上,很用力很用力,眼中一閃而過些東西,快得捉不住。

“父皇、、、、、”

百裏長劍慌了,他從來都沒有見過月帝這樣的神情,這種說話的語氣,仿佛下一刻,他就會掉進地獄一般。

“影王何在?”冷凜聲音猶如千年玄冰,凍得人真打哆嗦。

“兒臣在。”

“將竮坤宮看守起來,任何人不得出入,違令者殺無赦。”

百裏自影濃眉一蹙,拱手道:“兒臣遵旨。”

他就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的,姜貴妃倒了,下一個又會是誰呢?

他的母後、、、、、哎、、、、、

“皇上你不能這麽對臣妾,不能、、、、、”姜貴妃撲到月帝的身邊,努力的想要抓住他的龍袍,劉公公擋在月帝的跟前,沈聲道:“貴妃娘娘請自重。”

“你個老奴才滾開。”

“朕再也不想看到你的臉。”閉了閉眼睛,聲音依舊冰冷,月帝拂袖退開。

“父皇,兒臣、、、、兒臣、、、”百裏長劍覺得什麽語言在這一刻都失去作用了,似乎不管他說什麽,做什麽都是錯的。

一瞬間,仿佛跌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無論他如何奮力的掙紮都爬不出去。

“將他關進宗人府,嚴加看管。”

“不——”

進了宗人府,他哪裏還能再出得來,百裏長劍憤怒的低吼,還未有所動作,百裏自影已經出手按住了他。

不管以前百裏長劍怎麽算計過他,百裏自影始終做不到看著他被處死,到底他們的身體裏流著相同的血液。

秘密出使北寒國回來,百裏宸淵重回皇城,他就知道他的那個兄弟哪怕是不親自留在皇城裏觀戰,他想要對付的人,就沒有一個逃得掉的。

他想告訴他念及手足親情,但又發現沒有那個立場,只得沈默。

“青兒,你救救母妃,母妃什麽也沒有做的。”聽到姜貴妃的叫聲,百裏長青的腳步停了下來,他剛一進宮就聽說了這個消息,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心裏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青兒,你快求求你的父皇,母妃真的什麽也沒有做、、、、、、、”

皇上此舉是鐵了心要廢她,沒有任何的詢問,只是聽了景氏兄妹的片面之詞就定了她的罪,她不甘心。

“父皇、、、、、、”

“韓王,朕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你也應該清楚你自己在做什麽?”

一句韓王將他們父子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父子親情瞬間拉開了距離,百裏長青垂下頭,再也沒有說話的勇氣。

他如果繼續說下去,勸下去,只會加劇姜貴妃的死亡,讓他的父皇更早的動手。

“大皇兄,父皇只是吩咐皇弟嚴加看守竮坤宮,不許任何人隨意進出。”

百裏長青擡起頭望向百裏自影,他卻別過了頭去,但是他的話是在變相的告訴他,他的母妃沒有性命之憂。

慶幸他沒有說下去,否則就不只是關在竮坤宮這麽簡單。“父皇,兒臣知錯。”

他想保住姜貴妃的性命,普天之下只有一個人可以保全她的性命,只是他會同意嗎?

“影兒,你將景氏兄妹送去血王府,如果還有誰不安份想找他們的麻煩,那就代朕殺了。”月帝說完,轉過頭望著百裏長青,“這裏就交給你來負責,朕相信你不會讓朕失望的。”

既然選擇了站在淵兒的身後,要做賢王,就應該想清楚怎麽分是非。

“兒臣遵旨。”

“兒臣遵旨。”

目前月帝大步流星的離開,百裏自影與百裏長青兄弟兩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從他們做出選擇的那一天開始就應該知道,他們想要保全的人唯有那個人的一句話才管用,不管他們做了什麽,都抵不上他的一句話。

古人說得對,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當年的楚皇後何其無辜,她死了,害死她的人,又怎麽逃得過上天的懲罰。倘若當年百裏宸淵落地之時,也死了。

或許,不會再有如今的是是非非。

“景公子可還支撐得住,本王立即送你們前去血王府。”景常柯他是見過的,時常出沒在百裏長劍的身邊,只是百裏自影怎麽也沒有想到景家的背後主子竟然是百裏宸淵。

“在下無事,有勞影王殿下操心。”

“哥哥,你必須盡快止血。”原本俊美的臉龐濺了血跡,沒有一點血色,景綾蘿只是看著心裏就打起鼓來,很是害怕。

大伯可就只有他一個兒子,萬一他要是有個好歹,那她可怎麽辦。景家的擔子那麽重,豈是她一個小女子能挑得起來的。

“來人,扶著景公子先去太醫院包紮傷口。”

“謝謝影王殿下。”她對皇室子弟本來就不感冒,血王百裏宸淵是個例外,“沒想到皇室子弟中還有好人。”

景綾蘿以為她的聲音很小沒有人聽到,孰不知百裏自影聽了個正著,苦笑著搖了搖頭,大步離去。

“青兒,你要救母妃。”禁衛軍隨著月帝的離開,退去,只餘下一群人聽從百裏長青的吩咐,姜貴妃抓著救命稻草一樣的抓著百裏長青,生怕一松手他就不見了。

嚴加看守她的寢宮,換一句話說,那就是她被軟禁了,更甚者,她很可能被廢。

“母妃,我會想辦法救你,但是你要保證不要再做出其他的事情觸怒父皇,否則我也救不了你。”正因為太了解姜貴妃的性情,百裏長青才覺得為難。

如果他的母妃沒有野心,父皇又何必要做得如此的絕。

畢竟,當年楚皇後去世的真相,已然浮出水面。那些幫兇的下場,罪不至死。

“好,母妃聽你的。”

慌亂的鳳眸裏掠過一抹幽光,轉瞬即逝,姜貴妃松開了抓住他袖口的手,疲憊的說道:“母妃會安安靜靜的呆在這裏,哪裏也不去。”

“兒臣告退。”

一揮手,百裏長青帶著剩餘的禁衛軍退到宮門外看守,梁蕭目不斜視的越過百裏長青,他是奉命來帶百裏長劍的,除了月帝沒有人可以命令他做任何事。

哪怕是身份尊貴的皇親王爺,也奈何他不得。

“你要帶本王去哪裏?”

直到他的身體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提著拽了起來,百裏長劍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憤怒的掙紮著。

他不要去宗人府,去了那裏,他的一生便徹底的毀掉了。

伴隨著‘呯’的一聲,百裏長劍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保持著昏睡前的最後一個姿勢,很是有趣。

“帶走。”

梁蕭沒有聽人尖叫的喜好,他只是負責將人帶走,至於是清醒的被帶走,又或者是昏死之後被帶走,不是他所關心的事情。

“是。”

“母妃,他是父皇身邊的人,除了父皇的命令,誰也不能命令他,你最好忍著。”百裏長青在宮門口停下腳步,最後交待一句。

梁蕭的武功深不可測,連他都沒有把握可以跟他對打一百招,招惹他實在不是明智的事情。

強壓下心中的震驚,姜貴妃的臉色一變再變,停留在楚楚可憐的模樣,“母妃知道錯了,以後一定會改的。”

“哎、、、、、、”

他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怎麽可能看不懂她眼底隱藏的心思,百裏長青嘆了口氣,再也不願意多留停一步。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管她,讓她去死。

可他又做不到,不管她再怎麽惡毒,都是他母親。他若是冷眼看著她去死,那他又與她有何區別。

高高的宮墻之上,一道殘影劃過天際,一路奔襲出了皇宮。

“王爺,你可算出來了。”

“嗯。”

“王爺可是直接回府。”

“嗯。”

“王爺這是地宮那邊傳回來的消息。”一邊駕著馬車,一邊拿出一封信遞進馬車內,吐氣綿延,車夫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

略帶薄繭的手掌接過信封,露出張嘯那張成熟的英俊臉龐,稚氣全脫,留下的是打磨之後的冷硬線條,眼中的純善不在,有的不過只是深沈與算計。

他躲在暗處看了一場緊接著一場的好戲,皇上先是軟禁了皇太後,摘除了皇太後手中所有能威脅到他的勢力,永壽宮成為一座華麗的牢籠。

住在裏面的皇太後,唯有了此殘生,淒慘度日了。

姜貴妃也倒了,只是張嘯怎麽也沒有想到,扳倒她不是別人,而是在宮中沒有任何背景的景常柯兄妹。也不難怪,作為血王百裏宸淵的人,皇上怎麽都會全力的維護。

以前他或許猜不出來,現在若還是猜不出皇上的心思,那他簡直就是白活了。月帝所做的一切就是為百裏宸淵掃清一切的障礙,讓他順利的登上皇位,並且讓任何人都說不出一句反對的話來。

一天之內,滅了後宮裏的兩大勢力,月帝當真是好手段。

誰說月帝軟弱,沒有手段,在他看來,月帝是隱藏得最深的那只狐貍。

“轉道去煙柳閣。”

“是。”

、、、、、、、、、、、、、、、、、、、、、、、、、、、、

“俊兒,咱們還有多長時間到達皇城?”

寬闊的官道上,幾輛一模一樣的馬車緩緩的行駛著,六角的車頂上懸掛著金鈴鐺,一路行來都伴著清脆悅耳的鈴聲,引得山間鳥鳴不斷。

馬車內,鋪著雪白的毛絨地毯,一切用具應有盡有,典型就是一個可移動的起居室,空氣飄散著淡淡的檀香味道,安神靜氣。

“明日上午咱們就能到達皇城,奶奶安心便是。”

一襲白衣勝雪,墨發高束,長孫俊笑著回應,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還能再見到冷梓玥,並且是去參加她與百裏宸淵的大婚。

每一次回想起收到百裏宸淵送去請柬的那一日,整個皇宮都震蕩了,那是無法言預的驚喜,轟動了整個隱族。

“奶奶是想玥兒,她是個苦命的孩子。”歐陽瑩落下淚來,那場天火之後她就一直渾渾噩噩的,時而清醒,時而迷糊,身邊離不開人。

她對不起自己的女兒,最後還讓女兒的女兒為了保住整個隱族而犧牲自己的生命,要她下了地獄都沒有臉面去見長孫悠悠。

“母親,玥兒不苦,就算以前苦,以後都不會苦了,她有我們這些疼愛她的家人,以前沒有給她的愛,以後給她也是一樣的。”長孫敬握住歐陽的手,他這個做舅舅的是打定主意要長住在皇城裏,守著冷梓玥。

“夫人,敬兒說得對。”

“爺爺奶奶,父親說的都有道理,玥兒不是說過,如果她還能回來,一定在你們的身邊長歡膝下的,她是不會說謊的。”

冷梓玥縱身跳入火海的那一剎那,長孫俊真的希望時間就此停住,他願意用他的生命去留住她的生命。只要她能好好的活著,他情願放下一切,哪怕是他對她的感情。

生死一瞬間,方才看透了許多的事情。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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